床榻上的白衣少女眼底一片通红的癫狂之色,整洁的素色衣衫许是因为炽热难耐被扯开了一角,露出漂亮白皙的肩项。
“喂...你还好?”少年犹疑的凑近床榻,却是一阵无措。
合欢宗的秘药除非银丝阁才能解除,不然就是再着急也无济于事。只是这处于沧州地界,根本就没有银丝阁的人。
“那个,姑娘...在下,顾仙舟...”他也不知道语无伦次的要说些啥,只是看这白衣少女一副痛苦的样子,有些不忍。
“顾...顾仙,舟!”
床榻上的白衣少女听到这个名字却是有了不小的反应,抬起润泽的眸子瞥了少年一眼。
这一撇,风情万种,无端的掺杂了几分情愫。
只是下一刻,白衣少女握紧了身旁的三尺长剑,猛的朝少年刺去。
这一剑绵软无力,少年只是拿剑鞘轻轻一拍,就卸去了这一剑的力道,再想说点什么,就感觉到白衣少女跌跌撞撞的扑入他的怀中。
少年下意识的伸手接过,宛如一块温软的玉石,贴在身侧极是舒服。
只是这块软玉轻微的蹭弄着他的颈侧,温热气息吹的他痒的厉害。
若不是白衣少女的眼底仍然沾染着猩红色的茫然,他几乎快要以为这个漂亮的少女是刻意在调戏自己了...
“你...醒醒,哎。”
说是醒醒,也只是不轻不重的摇晃几下,要真把这个白衣少女这样丢在客栈,他也实在不忍心。
“你...你,是...”
这几下晃动,白衣少女的眼底逐渐变的几分澄澈,瞪大的眼珠死死的望着少年,尔后猛然推开,靠立在桌侧,一边喘着粗气。
“这位姑娘...”少年趁着这个空隙,连忙说了几句,“这是合欢宗特有的**,一般清心丹无用,得是银丝阁的手法才能解。”
这边说完,看着白衣少女眼底又是一片茫然,少年微叹了口气。
这如何,难道要上演那种美人被下了**,然后自己无奈要了人家身子的剧情?
他的脸色微红,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种事。正踌躇着,他就看到白衣少女猛的抽出了长剑,然后剑刃倒转。
“不要!”
他惊异的喊了一声,只是为时已晚。
白衣少女手中的长剑猛的刺进了肩侧,一道血液飞溅,原本素净的白衫瞬间被染成了血色。
少女因为疼痛一声闷哼,深皱着眉的脸上倒是一片清明,只是喘息声更加剧烈。
用疼痛,来缓解药物带来的迷情,这一剑刺的如此果断,白衣少女对面的少年足足愣了十数秒,才手掌一翻,取出一枚凝血丹塞到了少女嘴里。
淡淡的药香在口鼻间蔓延,似是感受出了凝血丹的药味,白衣少女没有迟疑就咽了下去。自残这一下失血过多,若再不好好止血,恐怕迟早也会死去。
她可不想再花数年时间练到四境了,死亡的代价太大了。
......
这边服了凝血丹逐渐安稳下来,只是失血过多难免显得畏冷。
少年默默的帮白衣少女盖好被褥,静立在床上,望着床榻上少女精致的容颜,逐渐转移到她肩侧的剑伤。
血已然止住了。
一身素衣的少女实在很漂亮,即使是处于昏迷中,微微锁起的秀眉,衬着苍白如纸的薄唇,反而更显得柔美。
仿佛这少女天生就该这般柔弱被人护着。
零落成泥碾作尘。
少年默默的收回目光,才不知觉自己什么时候坐在了床侧。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衫,与一身白衣的少女显得泾渭分明,倒是难得的很搭啊...
这么想着,少年淡淡一笑,尔后取出了纸笔,就着暗淡的油灯写了一封信,系在了一只信鸽上。
......
白衣少女再次转醒的时候天色已深,隔着薄薄的窗纸也能听到外面一声声恼人的蝉鸣,吵的人头都疼了。
她挣扎了一下,皱着眉,忍住了肩侧的疼痛感。
只是这一动,却是惊醒了一直靠在床侧的黑衣少年。后者揉着惺忪的眼睛,茫然无措了片刻,才发觉到少女的动作,“你醒了...等等,你还不能动。”
他说着,贴心的扶着少女,只是力道不轻不重的按在床榻,既没有伤着对方,也偏偏让她起不来。
白衣少女眼睛一瞪,然后沙哑的吐出两个字,“如厕。”
“啊?哦。”少年尴尬,松开了少女,本想扶着,却又觉得不妥。毕竟男女授受不亲,更何况是跟着人家去厕所。
“我没事。”白衣少女似是猜到了少年的想法,摇了摇头。
既然人家都推辞了,少年再没有坚持,默默的下楼打了盆热水,想着少女等会洗漱可用。
只是这一等,就没有再等来。
直到这展油灯都逐渐熄灭了,少年睡眼朦胧的从桌子上坐起身。
盆中的热水已凉,人却还是不见踪影。
“看来...我似是有些多管闲事了。”稚气的少年自嘲一笑,索性拥着长剑躺到了榻上。
鼻尖似还缭绕着白衣少女淡淡的体香,但也许更多的是弥漫在四周的血腥味吧。他还从没见哪个人会这么果断的拔剑刺向自己,这可不同于砍杀自己的敌人。
夜半,无光,少年沉沉睡去。
......
直到第二天,接了消息的一众人也赶到了客栈,正巧撞到稚气的少年坐在大堂用着早餐。
“师兄。”
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走上前,对着稚气少年恭敬的行礼。
只是他行礼的对象看起来左不过十六七岁,看起来属实有些滑稽可笑。
“嗯。”少年淡淡的应了一声,看着面前同样穿着青色衣衫的两男一女,做了个手势,示意众人随便坐随便吃。
只是面前那一碟卖相不怎么样的酱菜,实在很难引起众人的食欲,青衣青年尴尬笑着推辞,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,“另外,沈子晗那贼人,已经被师兄杀了吗?”
毕恭毕敬的态度查不出一丝错漏,少年却是觉得一阵无趣。小手一翻,一本破旧的书籍出现在手中,他毫不在意的丢向青衣青年,“带回去吧。”
“是是...”青年脸上露出了喜色。
稚气少年犹疑了一会,面向三人中的一个秀美少女,“紫苏,沧州除了我白云宗,还有什么宗派?”
青衣少女似有所不解,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像背书一样说着,“沧州地界有名的宗派不少,包括我白云宗,还有离火谷,华莲教...”
“擅长用剑的呢?”稚气少年补充了一句。
“要说最擅长用剑的...就是我白云宗和万剑门了。”
“哦。”稚气少年微微一笑,“墨羽剑秘籍就由你们带回去吧,我暂时不回白云宗了。”
“诶?”众人不明所以,“师兄是要去哪?”
“游历。”稚气少年一口一口啃着馒头,晶亮的眼睛眯了起来。
......
沧州,万剑门,芍山脚下。
一袭白衫的少女坐在一间阁楼顶端,一动不动的望着不远处一座破旧的小木屋。
木屋看起来有些年头了,本就破败的屋子似乎鲜少被主人收拾,更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破败感。
时别月余,再次回到了万剑门。
只是一如往常,白衣少女来来去去,都会来芍山脚下静坐半日。似追忆,似留恋,也许只是不明白那个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人为何从不再出现。
细长的发丝被风吹动,轻洒在半空中,仿若顶级的墨色绸缎,遮掩了半边视线。
良久,许是看的累了,白衣少女轻轻一跃,从阁楼上跳下,融入了嘈杂的街道。
......
芍山脚。
任何一个大的宗门附近,都会随之演化出一个村落,逐渐成为一个个城镇。
依着宗派,便是做些小生意,也不愁吃穿,更主要是胜在安全。
无论哪个不长眼的强盗,都不会抢到万剑门附近,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。
白衣少女正走着,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,“哎!小亦,过来一下。”
少女脚步微顿,转向身旁一间果饯铺子,“张大叔。”
“过来。”铺子里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朝白衣少女招了招手,然后走过去塞了个小包裹到她手中,“这一个多月没见到你了,都去哪儿了?”
“沧州。”白衣少女顺势打开包裹,看着里面的蜜饯,张了张口正要说话。
“不用钱了,只是一些剩下的蜜饯,卖不了的,值不了几个钱。”张大叔说着,看少女点了点头,又轻叹一声,“小亦,你这孩子,什么都好,模样也好,只是有些时候心太死了,总见不到你笑。”
白衣少女闻言,歪着头,咧了咧嘴,最后笑容却是凝固在了嘴角。本想笑,却是比哭还难看。
张大叔哭笑不得,摆了摆手,让白衣少女不用勉强自己。
少女点点头,抓着包裹的手一翻,再抬起手的时候已经把蜜饯收了起来,然后继续慢慢的往前走。
......
这条路,很长。
万剑门位于沧州一座高山顶上,似乎所有的什么宗派都爱建立在山上,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样子显得比较超凡脱俗。
但是走起来更累却是一定了。
白衣少女回到万剑门的时候,距离下山已经月余。既然来不及了,索性也不着急赶着回去。
等她不疾不徐的回到所住之处,然后如所想的那般被叫去骂了一顿。
“此行去了何处?”坐在面前的青年虽然表情很淡,但是白衣少女还是能看的出来,对方很生气。
“池州,楼中楼。”白衣少女没有隐瞒,也瞒不住。
面前的素衣青年一阵沉默,却是没有开口责骂。
白衣少女也不问,只是跪坐着,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。既是做了,便没必要去掩饰什么,有些事情,她必须要去探究到底。
“小亦啊...”面前的青年叹了口气,“这么些年了,你还是不愿释怀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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